寅時剛過,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曙雀含羞半漏,照亮了半個大地。
陽光之下,勉強剛能看清麵龐,之間方戒滿臉肌肉拉攏下來,周身也沒有了精壯的樣子,宛如七八十的僧人,倘若他要有頭發的話想來應該一/夜白頭了吧。
我有些驚慌的問道:“方戒,你這是怎麽了?”
方戒開口,聲音中透露著一股滄桑,仿佛這過得不是一/夜而是六十載春秋一般:“意料之中,不必驚慌。”
我終於知道昨天晚上方戒為什麽欲言又止,又為什麽說徐祺和佛有緣卻又沒有下文,原來是他知道自己生命已經透支了太多。隻見方戒揮掌渡送三百活死人,卻不知他竟是付出如此代價。
徐祺不知道什麽時候躺在了徐峰懷裏,小家夥睫毛特別的長,在陽光下宛如一根根晶瑩剔透的翡翠。
徐峰輕手輕腳的站起來,生怕吵醒了懷裏的小寶貝,又小聲說道:“我們上路吧。”
周永輕砸了下徐峰:“什麽上路!說好聽點。”
徐峰嘿嘿一笑,昨天晚上的滿身負能量卻已是全然不見,隻是說道:“好,那就說啟程。”
周永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從徐峰懷裏接過徐祺,用眼神示意徐峰,讓徐峰去攙扶方戒,徐峰微微搖了搖頭。
方戒這個時候怎麽可能讓別人攙扶?每個有本事的人心裏都有藏不住的傲氣,徐峰是,方戒亦是,從某種角度來講,他們兩個就是英雄惜英雄。
徐峰四處望了望,又問身後的幾個人:“你們知道不知道出去的路?”
一個中年男子回答道:“我們去疙瘩村還是八裏坪?”
徐峰又問道:“八裏坪離我們這多遠?”
中年男子想了想:“疙瘩村離我們這挺近的,大概就十來裏路,八裏坪的話估計要三十多裏路。”
不用想,疙瘩村肯定是不能去的,鬼知道那裏有什麽,別說是三十裏,就是三百裏我們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