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三百六十五夜詭故事

第三十七夜、下水道

李葉到醫院一透視,大夫便看到那隻硬幣在他肚子裏躺著呢。雖然沒開刀,但我估計取硬幣的過程也應該挺殘忍。因為,他至少劈著胯骨走了一個禮拜的路。

身體上的痛苦還是其次,主要是精神上的折磨令他難以忍受——誰見了都想問問那枚硬幣到底是從他身上哪個部位出來的。而李葉則把所有的過錯都遷怒於許文彬身上,一見麵就說許文彬是故意的。

許文彬也挺來氣,偷偷給個餃子還給出罪過來了,李葉一點也不夠哥們兒意思。倆人便質上氣了,誰也不搭理誰,弄得我擱中間也挺難受。

又是一個周末,放學前,許文彬背著李葉找到我,說:“明天休息,我媽我爸都不在家,你上咱家玩兒去唄!中午我讓我媽給咱倆留飯,你也別回去了。”

我知道,許文彬從小就比較害怕一個人在家,隻因他對他家的下水道有著特別的恐懼。

許文彬家住在五樓,也是間單間。不過他家不像我家還有一間可以當做外屋的門廳。從大門進去,右手邊是衛生間,穿過廚房再往裏走才能進到臥室。廚房有一扇窗戶,但透不進來光,因為窗戶外麵對的是一麵天井,終年陰陰森森的,潮氣十足,所以那扇窗戶總是緊緊的關著。

窗台下麵是一趟水泥砌的灶台,鑲著瓷磚。左邊是灶具,右邊是自來水池子。當年很少有誰家能裝上奢侈的櫥櫃,水池子也都是鋼筋水磨石一次性灌裝的,水池下麵有兩塊豎立的預製板支撐,從外麵一看形成了一個矮洞,洞裏的地麵上才是下水的地漏。

其實我們家也是這樣的下水道,不過我家廚房朝陽麵,能進來陽光,不像許文彬家的下水道周圍老是黑漆嘛唔的。用許文彬自己的話形容:那地方就像個狼窩,每次出門或上廁所經過,他總怕裏麵會鑽出個什麽東西,把他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