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戎城公安大院,天已斷黑。冷航又累又餓,身子癱在汽車的駕駛座裏。方梅一臉煩躁的樣子從外麵走進來,看到車,有意往駕駛座看了看,嚇了一跳。
“你幹嗎黑乎乎地待在車裏?”她沒好氣地問道。
冷航試著扭了扭身子,疲乏消散了些,沒答她的話便往家裏走。
“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我一天到晚工作,還要代你受氣,給你擦屁股……”
“擦屁股?你找了誰,說什麽了?”冷航猛地回過頭,盯著她。
她覺得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不擦屁股怎麽辦,讓人整死嗎?你自己無所謂,讓我後半輩子靠誰?我孤身一人跑到這個窮地方來,還不是指望你。”
方梅動不動就拿這話噎冷航,讓他無處發泄。
打開家門,冷航徑直走進書房。方梅泡好茶送進來,問:“你不餓?”
“餓得很。”冷航翻看著原來的案卷和陳魯民給他的資料,揣摩著下一步工作。
“這些東西明天還回去。”方梅瞟了一眼案卷,“夏支讓你退出雲端的專案組。我也沒再參與屍體解剖工作。”夏支是刑偵支隊支隊長夏生榮
“怎麽可能?上午他還安排我去省城。”冷航驚訝地說,“誰做的決定?”
“大概是另有任務吧。”冷航聽出她話裏的遲疑。這裏麵有貓膩,否則,方梅是法醫檢驗鑒定中心的主刀法醫,她怎麽可能不參與。
冷航拿起手機,撥打夏生榮的電話。
方梅一把搶過冷航的手機,帶著哭腔說:“你就不能不參與嗎?你想做事,局裏有好多的大要案件等著你。”
果然是她生事。冷航忽然對她厭惡至極,大聲吼道:“所有的案件我都可以不參與,但這個案件我辦定了,天王老子也別想阻止!”
方梅放聲大哭。“你想把家毀掉啊,你是嫌棄我了。你讓我以後怎麽辦呢?我……我……我死了算了,讓他們整死你,我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