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地道一下子變成了一道險峻的斜坡，往上走就像走在暗夜的山路上，竟變得又幹燥又亮敞。楊帆驚覺光亮不僅來自他的火把，竟有些洞壁透出熹微的晨光。他停下腳步，找到一個透出一支強光的洞孔，先讓眼睛適應了一下，再仔細看過去。
近處，一叢蔥翠的灌木；遠處，碧藍如洗的天空。
“這是山腰，或者懸崖腰部。”楊帆回頭對卿小玉說道。卿小玉靠過來，對著外麵看。她看到灌木叢在搖晃，不像是風。接著，她看到一個人身擦過去，又一個人身擦過去。她一把拉住楊帆的胳膊，說道：“你看，你看！”她剛剛還看到了一些什麽，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哆哆嗦嗦地指向那個小孔。雖然她不能清晰地看到麵孔，但她絕不會看錯。從灌木叢邊擦身過去的人，肯定就是他。她差點兒叫出聲來。
但楊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他也看清了那個人——山爺楊培根。
楊帆一邊走，一邊翻來覆去地琢磨今天淩晨獲得的一係列信息：動能殺傷性武器、凶惡的賈若定、陰險的付立華、地宮守衛者、截殺者……在進入發射洞穴的關鍵路段，會安排一名誰都想不到的截殺者——付立華是這樣向上級匯報的，這名截殺者的出現將會混淆警方的視線。這個截殺者會是楊培根嗎？龍頭對他的信任不用說，無論警方，還是軍方，都認識楊培根，都相信他是地宮守護者，無疑是站在警方、軍方一邊的。
“山爺楊培根不可能是截殺者！”楊帆在心裏默默念著，又斷然地說出來，“這不可能！”
“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卿小玉說，“付立華在信息裏明確提到了地宮守護者。雖然沒將他與截殺者聯係起來，但通讀全篇可以隱約看出其中的關係。而且，山爺有著非常嚴重的怨恨心理。他兒子出事後，他的言行也變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