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洛陽火車站。
扛著兩大包行李的梁戰橫著膀子,逆著人流擠出了站口,別過臉來,意帶詢問的瞥了我一眼。
我皺著眉頭,晃了晃腦袋,壓著嗓子說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就在我和梁戰說話的功夫,根叔領著魯絳也擠了出來,站到了我的身邊!
“張大掌燈,不太對勁兒啊?佛爺(小偷)多的不像話!”根叔咬著腮幫子說道。
“您老也看出來了?”我微微一笑。
“看出什麽了?”魯絳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把腦袋湊過來問道。
我抬眼望了一眼四周,湊在魯絳的耳邊小聲說道:
“看好你懷裏的斷玉,別被賊摸了去!”
魯絳一邊下意識的拉了拉領口,一邊不屑的說道:
“切,哪的火車站沒小偷,小題大做!”
我一聲嗤笑,沉著臉說道:
“這題可不小啊!我敢保證,哪的火車站也沒洛陽這裏現在的賊多,你看到那邊那個鬥花沒有……”
“鬥花?”
“就是小女孩的意思,你注意看,她左手的挎包總是擋在身側,這叫“搭架子”,目的是遮擋你的視線。她的右手,拇指內合,食指和中指隱隱相扣,小拇指外翹,有若拈花,這是典型的北派手法,喚作“四指翻天卯,”姆指挑,小指劃,中指鉤,食指夾,專攻探囊取物;你再看南邊那個遛狗的大爺,腕子底下藏了的表鏈子裏藏著枚小刀片,用的是南派“背殼子”的手法,專門割包掏兜!你再看那邊那個穿短褲的美女……”
“美女?張大掌燈,你這三個瞳子可真沒白長啊?”魯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尷尬的一咧嘴,閉上了嘴。
“抓個舌頭吧!”根叔冷冷的說道。
我眯著眼睛點了點頭,將拇指和食指扣成了一個圈,故作不經意的在背在了身後,一低頭加快了步子,走在了根叔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