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見亮,申金吾取過了床頭的洋酒,輕輕的嘬了一口,擰亮了床頭的台燈,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卞娘……
“你沒睡?”申金吾一扭頭,正看到卞娘睜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
“嗯……”卞娘輕輕的嗯了一聲。
“沒睡正好……”申金吾微微一笑,一把掀開了卞娘的被子,翻身向卞娘撲去,卞娘眉頭一皺,縮身坐了起來,伸手頂住了申金吾的臉。
“怎麽了?”申金吾不耐煩的問道。
“天快亮了,下人們都起來了!”卞娘的眼神有些閃爍。
“怕什麽!”申金吾不耐煩的又向前湊了湊,被卞娘使勁的推了開。
“要不是你借著衝到姓張的屋裏打我,幫我脫身,我怕是早就被那姓張的套出根底了……你說……姓張的會不會已經看出了你爹後背上的字,出自你手……”卞娘神經質一般的打了一個冷戰。
“啪——”申金吾一個大嘴巴扇在了卞娘的臉上,捂著她的嘴,揪著她的頭發摁在了地上,壓低這嗓子吼道: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這種話,你最好給老子爛在肚子裏……”
“阿金,收手吧!現在……死了這麽多人,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現在一閉上眼睛……他們就在我眼睛前麵晃……那個叫張寒的人,眼睛亮的嚇人,他肯定看出了什麽端倪……咱們走吧……”卞娘抱住了申金吾的脖頸,哀聲的苦求。
“呸——真他媽掃興!”
申金吾啐了口唾沫,一把推開了卞娘,站在了床下,一邊穿著褲子,一邊沉聲說道:
“我左手的筆跡,除了我死去的娘沒人見過,姓張的就算生了一雙三眼的妖瞳,也看不出什麽端倪。富貴險中求,娘們兒家家的,懂個屁!我一定要找到民國五年,我爹他們去黃河裏尋找的龍宮,那可是八十輩子都花不完……你最好別壞我的事兒,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見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