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金陵城東,一片低矮的民房之內,追蹤的隊伍,漸漸分成了三個梯次,敏貝勒和梁戰是第一梯次,緊緊的跟著墨璃和青犴,第二個梯次是我和陸龜年,雖然陸龜年的輕功是幾個人裏最好的,但架不住他手裏拖著個呼哧帶喘,汗流浹背的我,還得沿途給蕭自橫留記號,所以落在了第二梯隊,在我們後麵兩條街,陣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我知道,那是蕭自橫帶著巡警跟了上來。
“不行了……呼……呼……呼呼……我跑不動了!”我一把掙開了陸龜年架著我胳膊的手。
“這才跑哪麽兩步道兒啊,掌櫃的,你這腿腳都不如條狗!”
陸龜年收住了腳步,夾槍帶棒的挖苦我,我扶著膝蓋,幹咳了好幾聲,一扭頭,伸手指了指街邊一家酒店門前鎖著的一輛自行車,打兜裏摸出了一卷鈔票扔給了陸龜年,陸龜年會意,接過鈔票,走到酒店牆邊上,單手在那後輪別著的鎖頭一抹,就拆下了鎖,將鈔票壓在了鎖頭底下,推著自行車跑了過來,我肺裏火辣辣的疼,嗓子眼幹的厲害,說不出話,隻朝著陸龜年挑了個拇指,隨即抓住車把,跨上了自行車,站起身來,一陣猛蹬,追著敏貝勒和梁戰的方向攆去。
又追了小半個小時,我們漸漸的鑽到了民房的深處,道路越發崎嶇狹窄,斑駁的土牆上生著枯草根,年久失修的青石板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泥坑,道路兩旁都是竹竿子挑著破麻布支起來的窩棚,星星點點的亮著昏暗的燭火,嗆人的煤煙味斷斷續續的飄來……
突然,前麵隱隱傳來了打鬥聲和嘈雜的犬吠,看來敏貝勒和梁戰已經和對方交上手了!
我給陸龜年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去幫忙,陸龜年一點頭,身形拔地而起,躍上屋脊,消失在了夜色深處,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子,將自行車踩得咯咯直響,順著路蹬的飛快,一抬頭,正看到一間洋人的教堂,二層小樓,圓頂尖頭,青磚碼就,此刻正大門洞開,門裏門外各躺了一名大漢,雙眼緊閉,嘴角帶血,不知是死是活,我心裏著急,一提車把,上了兩級台階,直接騎進了教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