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又向前兩步靠近我,音調有些陌生:“那個案子,似乎開始有眉目了。”
“哦?那麽快?”我不太確定他說的哪個案子,命案半小時功夫有逆轉不奇怪,前期的大量工作往往在那麽一條線索上一下子全麵開花,柳暗花明,我算見識過,但這次為什麽特地跑過來和我說呢?
“從我畫像到今天,半個月有了吧,不算快了。”張弛翻看手機裏的日曆記事本,“不過,考慮到畢竟過去十多年了……”
我喉嚨口一熱,艱難地空咽了一口口水:“你是說我家的那個案子?”
“不然還有哪個案子?”張弛詫異反問,“你不是天天想問不敢問的嘛。”
“可畫像在我那兒……”我被看穿心事,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喜不自禁。
張弛亮出手機裏的一張圖片,正是他高難度自我挑戰的那副畫——根據目擊者口述當時昏暗燈光下的情形,來推算畫出十年後的犯罪嫌疑人,他揚了揚手機:“我每次畫像定稿後都會掃描留底的,隻是你沒留意罷了。”
“那案子現在能立案了?”
“不用。命案一旦立案,隻要嫌疑人沒到案,也就是沒有結案,都是有永久追溯權的,不需要重新立案,隻是重啟案件,繼續追查。”
我長舒一口氣,原來我一直以為的最大障礙之一,就這麽輕而易舉地去除了。
“我們的同行兄弟把麵撒得很開,畫像張貼了你老家全市各個主要場所和路段,而且更給力的是,他們和我達成了高度的思路統一。”張弛解釋道,“我們分析的是,這起惡性刑事案件,暴力程度高,作案需要一定身體條件要求。”
我回想那副畫像,它放在我家玄風鞋櫃那兒,我已經把它刻在了腦子裏,比自己長成什麽樣還清楚:“對,畫像上,你就把他畫得很壯實,這點他們目擊人倒是沒特別強調。所以,你在畫像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考慮了這方麵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