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這麽快就接到你的電話。”丁楊聽到手機裏傳出肖可語毫不掩飾的諷刺。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作答。分明是肖可語的手機不是不在服務區,就是關機,讓他聯係不上。沒想到自己的脾氣沒處發,還遭到一通劈頭蓋臉的斥問。
“你這是哪裏跟哪裏……”
“你管我在哪裏?”丁楊似乎可以看到肖可語麵無表情的怒意,“你盡管去跟老情人投懷送抱,還跟我浪費什麽口水……”
肖可語連珠炮般說了幾句,接著卻吟吟地哭出了聲。丁楊慌了,卻慢慢地想清了個中原因:她這是怪他去找了蒙蘭蘭呢。
這才多久啊,蒙蘭蘭的汽車才離開演藝中心,而他仍待在停車場裏。卻有人把他們見麵的事告訴了肖可語。
“我恨你,”她說,“我現在的生活不需要這些。”她仍哽咽著,說出的話夾槍帶棒。“我還傻傻地跟著去看什麽演唱會?原來是你想在我麵前顯擺呢。什麽歌迷見麵會,什麽酒會,想跟我分手,何必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丁楊瞪大眼睛,盯著手機,感覺電話裏的肖可語變了個人似的。他呆呆地站了一會。停車場十分安靜,隻聽得見電話裏肖可語的呼吸聲和哽咽。
他原指望同肖可語卿卿我我幾句,感受一下溫暖和慰藉,沒曾想遭到炮轟。“你說什麽呢?我這不為了辦案嗎,哪裏用下三濫手段了?”
“對,我沒你精明,完全可以裝出不知情的樣子,任由你胡作非為。你一個鑽石王老五嘛,做什麽不行?不用顧及我的反應,你繼續編你的故事吧。”說著,肖可語“啪”地掛了電話。再撥打又是關機。
離開演藝中心時已接近午夜。毛毛細雨靜靜落下,花樹搖曳,抖落滿地的清淚,柏油路在街燈照耀下閃閃發亮。他拐彎駛上梅嶺路,突然感覺後座似乎有人看著他。他往後視鏡瞄了瞄,確乎有張陌生的臉孔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