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飛快地載著我從卡薩諾瓦火車站回到了大屋。途中,我看到伯恩斯警官正在沃克診所的馬路對麵晃悠著。這麽說,賈米森已經放好了螺釘——現在隻是輕輕放在那裏,但我確信,他已準備好了隨時擰上兩擰。
大屋裏平安無事。螺旋樓梯上的兩級台階被撬開了,但卻一無所獲。格特魯德又發來了一封電報,說哈爾西堅持要回家,當晚他們便會抵達。除此而外,再沒有什麽新鮮的事情。賈米森先生沒能找到密室的位置,便去了村子裏。後來,我得知他假裝急性消化不良,拜訪了沃克醫生。臨走之前,他還向他詢問了進城的夜間火車時刻。他說,他在這起案件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而那些神秘事件全都出自於我的想象!醫生認為,有人在日夜守衛大屋。賈米森答道,這麽個聲名狼藉的地方,一個警衛都不需要。而相當肯定的是,這天傍晚,兩位私人偵探在賈米森先生的陪同下,走過卡薩諾瓦的大街,搭上了一列去城裏的火車。
當時,沒人知道他們是在下一站下了車,然後徒步走回了向陽山莊。而我本人則對兩件事都不知情;那時的我,已然被另外一些事情占據了全部的心思。
旅程歸來的我正在休息之時,莉蒂送來了一壺茶。茶盤上還放著一本從卡薩諾瓦圖書室借來的小書,名字叫做《看不到的世界》。書的封麵賞心悅目,六具蒙著白布的屍首,正手拉著手圍在一塊墓碑旁邊。
每次故事講到這裏,哈爾西總會說:“叫女人去算二跟二等於幾,結果卻得出個六。”
而我總是反駁說,如果二加二再加上個未知數等於六,那麽,要想找出這個未知數,就是世上最簡單的事情了。可是,一屋子的警察卻都對它視而不見,那純粹是因為他們在忙著證明二加二等於四。
醫院之旅令我情緒低落,因此,我滿心期望著晚上重新見到哈爾西。五點鍾左右,莉蒂離開我的房間,想在晚餐前小睡一會兒。她幫我換上了一件灰色的緞子便袍,又拿來了一雙拖鞋。我聽著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確定她已下樓之後,我便立即去了樓上的行李間。沒有人來過這個地方,我馬上開始繼續尋找密室的入口。如我之前所言,兩側的洞口中全都空無一物,隻有一道厚約三尺的磚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