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鍾的時候,卡薩諾瓦的計程車送來了三位男士。他們自我介紹說,其中一位是郡裏的驗屍官,另外兩位則是城裏的警官。驗屍官當即帶頭去了大屋鎖著的一側。在一名警官的幫助下,他將那幾個房間和那具屍體都仔細檢查了一番。另外那名警官則隻是簡單地研究了一下死者,然後便去屋外忙了起來。直到對現場有了一個充分的了解,他們才派人請我過去。
我在起居室接待了他們。至於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早就打定了主意。我告訴他們,阿姆斯特朗一家去了加利福尼亞,因此,我便租下了這座大屋來避暑。盡管傭人們風傳屋裏有怪聲——我把托馬斯的話轉述給了他們——但是,起初兩個晚上並沒有出現什麽異常現象。到了第三個晚上,我相信的確有人闖進了大屋,因為,我聽見了一陣撞擊的聲音。不過,因為當時屋裏隻有我和一個女傭,便沒有出房查看。第二天早上,我發現門窗都鎖得緊緊的,顯然完好無損。
接下來,我盡可能清楚地向他們描述了前一天晚上的情景。大家被一聲槍響驚醒了;我和侄女二人下樓查看,發現了一具屍體;起初,我並不知道被殺之人是誰,是俱樂部的賈維斯先生告訴了我。而我卻不明白,阿諾德?阿姆斯特朗先生究竟為何要在大半夜偷偷溜進自己父親的房子。如果他有需要,我隨時都會非常樂意地請他進來。
“英尼斯小姐,”驗屍官開口問道,“您是否有理由認為,是您家人中的一員誤將阿姆斯特朗先生當成了竊賊,因此,出於自衛的目的而開槍殺死了他?”
“我沒有理由這麽認為。”我鎮定地說道。
“那麽,您的看法是,某個阿姆斯特朗先生的仇人尾隨其後來到這裏,在他進屋之後開槍殺了他?”
“我覺得我沒有什麽看法,”我說,“我隻對一件事情感到不解,明明隻需要開口打個招呼,為什麽阿姆斯特朗先生偏要連著兩個晚上,像小偷一樣溜進自己父親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