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特魯德癡癡地凝視著那個男人的臉。然後,她茫然地伸出了雙手。我以為她就要暈過去了。
“他殺了他!”她細若蚊蚋地低語道。
聽了這話,再加上已經被嚇得半死,我忍不住猛推了她一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簡直快要瘋掉了。
她的語氣中流露出深深的悲痛,又蘊含著一種深信不疑的調調。這比那句話本身所表達的事實讓人感覺更糟。無論如何,我剛剛那一推給了她一些刺激,她似乎振作了一點兒。然而,此後她便一言不發,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裏,注視著地板上那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體。
這時,莉蒂推著三個飽受驚嚇的女傭進了休息室。她為自己的臨陣脫逃感到羞愧不已,卻又害怕一個人回來,便找了幾個伴兒。但是,她們隻敢走到那裏,然後便止步不前了。
一回到休息室,格特魯德便徹底虛脫了。她昏倒了一次又一次,莉蒂不斷往她臉上潑著涼水。幸虧我竭力勸阻,才沒讓莉蒂把她淹死。女傭們在牆角擠作一團,簡直就像綿羊一樣派不上用場。
沒過多久,但我感覺似乎足足有幾個鍾頭,一輛小汽車飛快地開了上來。正在一旁等著幫我們更衣的安妮?華生前去開了門,三位從綠林俱樂部過來的男士衝了進來。幾人的裝束稀奇古怪,我隻認得賈維斯先生,另外兩位則素未謀麵。
“出了什麽事?”賈維斯先生問道。
毋庸置疑,他眼前的我們構成了一副奇景。
“沒有人受傷吧?”他看向格特魯德。
“比那更糟,賈維斯先生,”我說,“我想,這裏發生了一起命案。”
話音未落,屋裏便掀起了一陣**。廚娘開始嚎啕大哭,華生太太撞翻了一把椅子。幾位男士顯然大吃一驚。
賈維斯先生定了定神,然後開口問道:“不是家裏的什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