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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了一杯紅茶,如法炮製了當時被逼對付趙辰的方法。當然,因為知道了這是什麽東西,所以我下的劑量也更加謹慎了。沒有害死趙辰,應該來說是我的僥幸吧。要結束這個遊戲,趙辰將會給我最大的幫助。
可是我似乎把事情想得太樂觀了。進到吳明的房間裏時,我才發現他幾乎都吃不了東西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一下子就惡化了。而且,這個惡化,似乎不僅僅是因為肋骨和脊椎的傷引起的。吳明形容枯槁,眼睛裏沒有神采,像是對一切都絕望了。
“吳明!”我叫了他一聲,將杯子放在他的床頭。他的嘴唇泛白幹裂,顯然很久沒有進水了。但床頭還有另一個盛了水的杯子。看這樣子是沒法喝了。
他艱難地轉過頭,一見是我,突然激動了起來。
“林讓……林讓叫我過來……”我還沒有問,他就開始說了。聽得出來,他竭力地想告訴我什麽,但聲音很虛弱,氣息也極不穩定。
該不會是傷了肺吧。
“他說……我工作太忙……有人能幫我放鬆……”吳明好像很想咳嗽,又咳不出來。他遲緩地移動著右手,搭在自己的胸腔一側,似乎很痛苦。
“然後呢?”吳明一定想起了什麽。放鬆……我隱隱約約想起了我在書房看到的那些書籍。是催眠嗎?林讓找人給吳明做了催眠。那麽,林讓自己呢?不對,催眠不能消除或是改變記憶……
“不記得了……”緊接著的回答讓我大失所望,“可能……睡著了……”
“那你來的時候還見過誰?你記得我嗎?我當時在哪兒?”
吳明搖了搖頭,突然間五官全部擰了起來。
“怎麽了?你傷得很重?”他當然傷得很重,沒有死已經是萬幸了。
“很痛……”他眯起了雙眼,眼角卻閃出了淚花。那種痛苦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