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發現屍骨的是一個叫做李如彬的鍋爐工。
今年入冬早,天也冷,棉麻廠的工人們嚷嚷說車間裏麵太冷,後勤主任就讓李如彬提前打開了鍋爐。
鍋爐燒了起來,車間裏還是有些站不住腳,工人們就說李如彬偷奸耍滑,沒有好好燒鍋爐,李如彬也感覺挺委屈。
檢查了鍋爐,沒有任何問題,李如彬懷疑可能是鍋爐下麵的管道出了問題。
於是,那天早上,他早早地就來到了院牆外的空地。
那裏有一個井蓋子。
拉開井蓋,他戴著安全帽下慢慢下了井。
下麵逼仄又陰冷,李如彬趴著,一點一點地向前蠕動。
他仔細檢查了地下管子,確定沒有破壞損漏,就準備倒退著回去。
這時候,安全帽上的燈光掃到了一個東西,就在最裏麵的管道下麵。
他緩緩靠近。
那是一個大號的厚麻袋,鼓鼓囊囊的,好像裝滿了東西。
李如彬記得,他上次下來檢查管道還是在兩三年前。
當時,管子下麵並沒有這個大麻袋。
除了他,應該不會有人來這裏。
眼前這個大麻袋的出現表示有人來過這裏,還把它丟在了管子下麵。
麻袋裏是什麽?
心裏這麽問了一句,李如彬將大麻袋向外拉了拉,沒想到麻袋糟壞,他用力一拉,就挒開了一道口子。
他伸手進去摸了摸,摸到了一個又圓又硬的東西,還有很多其他的,他湊近一看,竟然是一顆骷髏頭。
此時此刻,我和棉麻廠工人就蹲在麓園縣棉麻廠院牆外的那個井蓋子旁邊。
那是老隊長調任麓園縣公安局刑警隊長的半年後,也是我們在麓園期間遇到的唯一一起白骨謎案。
寒風襲麵,如針刺骨。
我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防寒服。
這時候,我對著井下喊道:“王隊,邱子,怎麽樣,找到屍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