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會進行到了一半,忽的,天上飄下來片片雪花,沒一會兒,雪就下大了。
韓文未立馬讓人支起了華蓋棚傘,遮擋飛雪。
看著那漫天飛雪,白衣書生孫常句忽然好似有感而發般的開口,“天公自是多情思,故遣飛花灑滿林,好一場大雪啊。”
話音落下,眾賓客頓時是馬屁拍的山響。
“喂!好詩啊,是不是。”
“孫公子對景作詩,渾然天成,真不愧是國子監監生,儒道傳人啊。”
就連蘇景夏在聽到這句詩的時候也是有些微微的側目。
隻不過有昨日秦遠那句“君埋塵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珠玉在前,她倒也沒有表現得太過動容。
聽著滿堂賓客的誇讚之詞,孫常句心裏雖然得意萬分,可姿態還是擺的很平。
他起身向著眾人微微拱手,“不過是觸景生情,有感而發,諸君謬讚了。”
這個時候,韓文未也知道該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
韓大公子起身開口道,“今日本就是詩會,諸位皆可暢所欲言,切不可吝嗇文采,辜負了這一場好雪啊。”
孫常句也適時的點了點頭,“不錯,今日詩會我看就不要設題了,隨心所欲,豈不快哉!”
“說得好!”
一時之間,眾人應聲附和,就連蘇景夏也都微微點了點頭,希冀著今日能夠聽到讓自己耳目一新的詩詞。
這麽想著,她仿佛不自覺的就將目光投向了那顯得有些清閑的角落。
隨後,她便有些後悔了。
她隻看到坐在那裏的秦遠,整個腮幫子鼓起,嘴裏一刻不停的嚼著吃食,吃的噎住,端起酒杯就是一飲而盡。
抬手扶額,蘇景夏都開始有些懷疑,昨日那句詩難不成真是他抄別人的?
水色居內,時長有人高聲朗誦自己的佳作,引來一片叫好之聲。
可其實,誰都明白,他們這些無病呻吟的辭藻,和孫常句那半句詩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