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六忙道:“大人,小人不敢呐!”
兩個推官不依不饒,一個推官道:“畢竟人家是樞密院指揮使家的公子。咱們這破敗衙門怎麽接得住他這隻金鳳凰?”
另一個推官冷笑一聲,道:“金鳳凰?!我看是隻菜鳥。這討封蔭討來的通判,還不趁早不夾著尾巴做人?得瑟什麽呀!等他來了,咱們哥幾個讓他知道知道,開封府可不是他想怎麽著就怎麽著的。”
“害,誰知道他什麽時候來!小半年了,衙門的人可是瞅見他夜夜出門喝花酒,酒樓妓院輪番去,這是要赴任的樣子?年紀輕輕的,身子骨恐怕早掏空了。”
“哼!早日見閻王最好!”
王順德咳嗽了一聲,那兩個推官這才發現王順德原來一直站在廊下看著他們。
“王大人!”二人氣焰萎了下去,立即齊齊把頭低了下去。
王順德冷聲道:“發言謗毀長官,罰俸半年。”
二人不敢有怨言,隻得領命稱“是”,夾著尾巴跑了。
這兩人話糙理不糙。隻要這新通判崔大人一日不來赴任,他王順德就一日查不了關引記錄。想到這裏,他將眉頭鎖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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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西夏,李曖一路向東南而行。這日,終於到了開封,她依舊以男裝打扮,牽著馬走在大宋最繁華的街道上。
不遠處,有一隊裝修工人提鍬拎桶的,浩浩****出工,為首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叫做張老六。此人就是接了開封府出新項目的包工頭。
這三個月,他每日帶人出工,走在街上威風凜凜,陣仗不小,街坊鄰居也多有眼紅嫉妒的。隻聽街前賣豆腐腦的朝張老六陰陽了一嗓子:“張老六,鎖店不開了?接了開封府的工程,掙了不少啊?”
張老六擺了擺手,回道:“混口飯吃罷了。”
這時,路上一輛驢車突然受驚,往張老六衝撞而去。李曖眼疾手快,叫了聲“小心”,就在驢車撞翻老頭的當口,從側麵輕輕一推,將那驢車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