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納桑南邊的一個例行查車點,馬格納斯·舍丁被攔下來了。他的血液酒精濃度為0.8克/毫升。
“你昨天就是想告訴我這事嗎?”埃拉問道。
“我以為你會想知道。”奧古斯特說。
昨天晚上她有三通未接來電都是他打來的,不過埃拉沒有回複。她以為奧古斯特想要和她見麵,而她沒有精力打扮自己,讓自己顯得性感。她還想,如果能讓他感受到些許抗拒或許有好處。
正因如此,她直到上班時才知道這事兒。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一個沒人的會議室。
“你在哈納桑南邊幹嗎?”她問道。
“昨天我加班,他們發出呼叫說需要人手幫忙運送剛抓到的人。收到呼叫時,我們的車子距離那裏最近。”
“那你怎麽知道他是我哥哥?”
“他說的。”
“當真?”
“是的,或者說……事實上他是在大吼大叫,說他妹妹是個警察。”
埃拉跌坐進一張椅子裏,會議桌如同一片海洋,在她麵前延展。有人留下了幾瓶半瓶的氣泡水。
“抱歉!”奧古斯特說,“我不知道你還有個哥哥。”
因為我沒有告訴你,她心想,因為沒人有必要知道這事。
前一天她徹夜未眠,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死了。他會不會撞向某個地方的岩壁?無論在哪兒都有可能。這個阿達倫河穀裏到處都是岩壁,大可以讓人撞上去。或許他從濱海高岸大橋上跳下去,或許他開著車,加速衝出碼頭。他坐在車裏,落入水下三十米之處,魚兒在他周圍遊弋。全是諸如此類的景象。
不會的,她心想,馬格納斯不會自殺的。盡管他是個無用的父親,可他愛自己的孩子——他那漂亮的兒子。這麽想仿佛自殺的人都不愛自己的孩子似的,其實他們無法忍受的是他們自己。
可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