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星兒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無比,她瘋狂地挪動著身子,仿佛想要衝下石台與葉楓拚命。
在她心裏,也始終對眼前這一切懷著不解——為何?為何自己所述皆是實情,卻無一人肯信?
人心險惡,最是難測,在這一場場詭譎紛爭裏,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人人自危的道理。
唯有玉星兒不懂。
此時此刻,蕭璧淩的心下也備受煎熬,許多念頭掙紮在心頭,已是呼之欲出,卻都被他用理智強壓著。
他很清楚,那個秘密一旦揭開,得到的並不是解脫與釋放,隻會讓更多居心叵測的人加入爭奪,屆時受此牽連的,又何止沐劍山莊與扶風閣這兩家?
可他偏偏是溫厚之人,要他壓抑這本該自然流露的善良,又談何容易。
“話又說回來,”一個聲音忽然開口,“莊主沒有見過的人,也未必不存在。”
蕭璧淩猛然扭頭,時才發覺,這話竟是冷君彌說的。
幾乎是同一時刻,葉楓同嶽鳴淵都看向了這個一直以來,心思都那麽變幻莫測的青年,一個詫異,一個恐慌,還夾雜著許多旁人看不懂的顏色。
“隨意說說而已,不必當真。”冷君彌一笑置之,仿佛根本不在意旁人如何看他。
“對啊!”梅韻心不顧賀峰與丈夫阻止,上前一步道,“葉莊主,您這位門客的話,當真有幾分道理。”
葉楓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
“金陵那些事,我們也都不過耳聞,”梅韻心道,“沈肇峰一家,皆是深居簡出……對了,他還是讀書人呢,對於妻兒的管束,當是處處遵循禮教,他的孩子,說不準連沐劍山莊裏的人都還認不全呢。”
葉楓聞之大笑:“有理有理,我也隻是見過那沈軒一兩次,這八年過去,若是形貌有所改變,我等又僅僅是見過那畫像而已,無法辨別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