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路藝不歡而散後,我獨自去了位於解放路的人民醫院,那裏是刑明高劫持案發生的地方,也是目前,我心中後備箱女屍案的頭號嫌疑人,崔芳婷的所在。
亮明身份,跟隨護士來到崔芳婷的病房。這裏略顯擁擠的一屋三床和張起岩的高級單人間有著鮮明對比。
經過另外兩個病床,來到被簾子隔著的最裏麵的病床,我看到了哪怕戴著氧氣麵罩都能看出麵部非常腫脹,呼吸聲極度沉重的崔芳婷。
她的狀況看上去比失憶的張起岩糟糕很多倍。
“家屬呢?怎麽又沒人了?”
護士檢查了一下連接崔芳婷的我並認不出來的機器的各項指數,不滿地說了一句。
“她這術後要重點看護的,不能離人。”
在護士的眼神掃射中,一個黃毛輕佻地跑過來。
“來了來了,活人也不能被尿憋死啊。”
護士瞪了黃毛一眼,然後介紹我的身份。
“這位是中山分局刑警隊的警察,你配合一下。”
黃毛上下打量我。
“配合,哪能不配合。”
護士好像不想和黃毛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黃毛則一屁股坐在崔芳婷的病**,和崔芳婷掛著點滴的手就隔那麽幾厘米。
我的眉毛立刻就皺了起來。
“放心,她沒感覺。”
黃毛說著,還往床裏麵坐了坐。有他照看崔芳婷,還真是崔芳婷的“福氣”。
“你是崔芳婷的什麽人?”
“看不出來嗎?大恩人唄。”
黃毛咧嘴一笑。
“嚴肅點。”
我把氣勢提上來,黃毛老實了一點。
“我算她弟吧,但沒啥親戚關係,就是玩的時候認識了。她出了這事兒,別說一起玩的都躲得遠遠的,就她那老爹老娘,恨不得把她塞回去,說不是他們生的。”
“我這人呢,沒別的特點,就是仗義。她叫過我一聲弟,就衝這,我就來照顧照顧她唄。她也確實慘,醫生說不知道啥時候醒。我覺得吧,其實不醒也行,要真醒了,咋對得起她撞死的人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