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北京的春天,總是漫天飄著毛絮,我從小就有過敏性鼻炎,每到這個季節痛苦就會加深一層,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怎麽走?我想奔跑,他們卻將我的腳拴上了鐐銬,叫我慢慢走別摔倒。我想慢慢走,他們卻催促著我嚐試跑起來,讓別人追不上。我到底應該怎麽樣他們才會滿意?我想盡力做到完美,卻從沒有人願意肯定。五月了,湖水一定都化了吧,沉下去,或許就能結束一切了吧……再見了,我的爸媽。}
——張翰文日記
胡憶珍翻看著日記本上的東西,以及病**自己昏迷的兒子,不禁潸然淚下,說:“看翰文的日記,他從沒有過這種想法啊,怎麽會……”
胡憶珍的丈夫張鐵升則扶著她的肩膀說:“翰文活下來最重要,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這時,旁邊還有個人,是張翰文學校的校長,他說:“這事就別讓翰文的同學知道了,要不翰文一定會被孤立起來,還傷他自尊心,我給他放幾天病假吧。”
深夜。
張翰文突然驚醒過來,他喘著粗氣,他將鼻子上插的氧氣管扥下來,左右看去,自己看起來像在病房裏。
其他病人都在睡覺,隻有一個護工睜開眼瞥了下張翰文。
張翰文回憶起自己跳河自殺時候的情景,那種窒息感迎麵而來,他急促地喘了兩口氣,想要起身去一趟洗手間,可在地上沒有尋覓到拖鞋,尿又憋得難受,隻能光著腳下了床,走出病房,走廊裏依舊沒有尋覓到自己父母的身影。
借著走廊盡頭護士站昏暗的光亮張翰文找到了廁所,可廁所那濕漉漉的地麵讓他有些難以下腳,這時,一個臉色煞白的護士走過來冷冰冰地說:“你是張翰文吧,跟我過來一下。”
張翰文本來想先上個洗手間,但礙於這個護士扭頭就走,張翰文便不自覺地跟了上去,問說:“我們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