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青玲把箬笠請回警局,名義上是協助調查。王克飛不希望在有確切證據前把事情鬧大了。第一是因為箬笠的身份,勢必會引來更多的謠言和報刊的報道,幹擾正常辦案;第二,周局長不希望盲目的調查幹擾仙樂斯舞宮的生意,從而影響他和鄧中和的友誼。
他們已經和舞廳各方麵求證過了,去年十一月十四日至十六日連續三天,鄧太太剛好組織五名舞女一起去太湖玩耍。箬笠和蘭蘭也去了,開了兩部車,箬笠的王司機是其中之一。所以箬笠、蘭蘭以及她的司機都是絕對沒有機會出現在董家文的畫展上的。
周青玲聽到火柴劃過的聲音,一抬頭,看見箬笠正欲點煙,忙道:“對不起,這裏不能抽煙。”
箬笠怏怏地把火柴吹滅了,把煙收回包裏。她環顧了一圈辦公大廳,問:“你們叫我過來,還是為那個案子?”
“這個,還是等王科長來了和你說吧。”周青玲瞟了一眼箬笠,又低頭寫文件,腦海裏卻深深印下了箬笠百無聊賴的臉龐。她從來沒有去過舞廳。她想象那是一個煙霧繚繞、氣味很衝的地方,男男女女懶懶散散地貼著身體,毫無這日光下的羞恥感覺。
有一次和堂姐經過百樂門看見新貼的舞女畫報,她便想擠進男人堆裏一窺究竟,卻被堂姐死活拖走了。箬笠本人比畫報上的女人更漂亮。這夜夜笙歌不知道是什麽感覺,時間久了恐怕也會悶的吧?
這時,王克飛走了進來,把箬笠請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正要關門時,夏若生也擠進門,大喇喇地坐在了角落的沙發上。
王克飛怔了一怔,隻好由她去。他從書桌抽屜拿出一把刀,放在桌上。“認識它嗎?”
箬笠搖頭。“從沒見過。”
“昨天晚上,就是這把刀差點殺了馬先生。”王克飛在她對麵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