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女人,坐起來了些許。
這女人我認識,這兩年我沒少跟她打交道,關中這一片兒的街麵上數得上號的包袱軍,陳三娘子絕對算其中叫的響的那一個。
不過我聽說這兩年,她應該是去了南邊發財,沒聽說回關中了啊。
“咋的,就不能來看看你?”
陳三娘子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水靈靈的卡姿蘭大眼,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正是女人最風情萬種的時候,加上陳三娘子氣質嫵媚,下巴上的美人痣非常勾人兒。
可我壓根都不帶看一眼的。
這娘們是典型的蛇蠍美人,手底下黑著呢,明麵上是包袱軍不假,可身上的土腥味但凡是個行內的,沒人聞不出。
也是,一個姑娘家家的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行當裏混出個四五六來,要說沒點子能耐誰也不信。
“有話說,有屁放,沒有滾蛋。”
我撇了撇嘴,開口就趕人。
“你這人咋這樣,別是看不出來我的玩意,裝傻充愣吧。”
剛才先進門的小娘子不樂意了,指著我就就來了一出激將,換平常,我都不帶搭理的,不過陳三娘子也不算外人,我就直說了。
“別來那一套,激將對我沒用。”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這玩意是從哪裏來的,但我還沒眼拙到認不出,真想考我,就得拿出點真玩意來,否則出門左拐,沒事兒別打擾我多懶。”
小姑娘當時就氣炸了,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果然好本事,行裏頭總傳,關中裏的古玩商裏坐著一位爺,咱倆也沒少打交道,白小爺果然是有真才實學的。”
“這玩意難不住你,不見兔子不撒鷹,白小爺,那你瞧這個呢?”
陳三娘子也不惱,她安撫了那姑娘一句,隨手就從兜裏掏出一個紅布包來,包的很仔細,包裹中攙著一把土。
我一怔,捏著一縷就在鼻尖兒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