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及關頭,李憑再一次將精神力榨取到極限,在身邊的牆上寫了幾個字:韋小寶抄鼇拜家,發現——
最後兩個字,他精神力已經耗空,但危急關頭,他狠狠咬牙,抓著水晶筆的右手指甲刺入掌心,血跡汩汩而下,扭曲成最後兩個字:匕首。
賈引看到血跡,直覺這猩紅讓人不適,帶著一種詭異的不詳。
他不再多言,伸手如鐵鉤,卡這李憑的脖子,將人拖起,狠狠抵在牆上,眼神陰冷,像毒舌箍著脖頸:“連精神力都沒有的低等賤種!憑你,也配玷汙我師父的名聲!”
他手指驀然收緊,李憑頸骨哢哢響,瞬間的窒息,令他眼球凸出,紅血絲爬滿眼眶。
就在頸骨即將折斷的這一秒,忽聽輕微的噗嗤一聲。甚至比頸骨緊縮的聲音還小。
但,賈引的動作卻忽然頓住,愕然低頭看向自己左胸口,李憑唯一完好的右手,正抓著一把匕首,刺穿他的心髒。
“你——”他剛開口,血就湧出,堵住了嗓子,手一點點鬆開。
李憑順著牆壁,滑落到地麵,被忽然湧入口鼻的空氣嗆咳出眼淚。
“總罵別人賤種,你也沒貴到哪裏去。”他一邊咳,一邊擦眼淚,那長久橫亙在心底的憤怒和委屈,倏然散去。
像原主的執念,一直鎖在心上,在仇人死的這一刻,終於釋懷。
李憑直覺腦海叮的一聲,像是玻璃器皿裂了一道口子,原本硯台大小,已經枯竭的精神力,陡然從泉眼處瘋狂湧出,比以前漲大數倍,一直到有臉盆那麽大,才終於緩緩停住。
賈引至死都不敢相信,這個罪役竟然敢對自己出手。
“我、是神殿的人……我師父……不、不會放過你——”
噗嗤一聲,李憑將他胸口的匕首拔出,鮮血汩汩,賈引徒勞捂住傷口,生機卻飛快流失。
“抱歉,失手了。”李憑語氣平淡,眼神卻冷若寒冰,右手沾滿溫熱的血,心口因第一次殺人而劇烈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