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到武當山,距離四百多公裏,開車也隻需幾個小時。走南闖北居無定所,注定是千門中人的生活方式,就連最晚入行的陸鍾也早已習慣。大概是跟汪錦保的交道打得太順利,大家心情都不錯,一路上談笑風生。
不知是武當山的水土特別好,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連老韓的咳嗽聲也少了些,這讓大家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無非子的祝由之術的確了得。不過陸鍾不會忘記,那年在杭州樓外樓上這位前輩也曾說過,最多隻能維持三年。老韓對於自己的身體也頗不愛惜,依然每天雪茄不離,聽天由命。陸鍾的機敏足以應付任何突發事件,也能設計出完美無缺的騙局,唯獨對師父,不知如何是好。看著他老人家吞雲吐霧,陸鍾有些心疼。
司徒穎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赫然顯示著老韓的頭像,原來是備忘錄裏預存的生日提醒。司徒穎趕緊挽著老韓的手,撒起嬌來:“瞧我這記性,今天是您生日。”
“不打緊,生日過一次少一次,不過的好。”老韓拍拍司徒穎的手,欣慰地笑道。
“師父,跟您這麽些年,您還跟當年我第一次見您時那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一點兒也不見老。說真的,我還不知道您老今年高壽呢。”梁融邊開著車,邊笑嘻嘻地回過頭來問道。
“混小子,什麽叫高壽,我有那麽老嗎?”老韓卻不領情,假裝訓斥。
“馬屁拍到蹄子上去了吧。”單子凱小聲偷笑。
“瞧我這嘴,真該打。”梁融知道師父是跟自己開玩笑,馬上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其實年紀不算什麽,像我這樣活得痛痛快快,又有你們這幫傑出青年陪在身邊,吃香喝辣遊山玩水,就算是皇帝也沒我這麽快活。”老韓說的是心裏話,看著車裏的四位高徒,這幾年來又一直順順當當,除了那個深埋心底多年的願望外,他已別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