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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來,未檢科的小樓通宵達旦亮著燈。
正值台風登陸,屋外狂風肆虐,屋內一片暖意,利用這幾天不方便出行,鍾燃和杏子圈在辦公室細細研究案情。
“小鍾,你這是多少天沒回家了?”
周一清晨,老煙推開辦公室門,就被屋裏的怪味熏得一皺眉,趕忙三步並作兩步直奔窗戶而去,剛要開窗通風,就被一雙纖細小手給按住,杏子蓬頭垢麵、努力睜著惺忪的睡眼,嘴裏念叨:“老煙,外麵風大,該把整理好的卷宗都吹跑了。”
杏子嘴裏的卷宗,把會議桌鋪得滿滿當當。老煙被氣笑了,伸出手指頭在杏子腦門狠狠一點:“真成臭丫頭了,你給我睜大眼睛看看,外麵還有風嗎?”
杏子急忙望向窗外,困意立馬消散,歡呼道:“師父,台風停了。”
此時鍾燃也從椅子拚成的“床鋪”上直起身:“老煙,這麽早就來了。”
“後悔來早了。有這麽喝咖啡的,當水喝?點外賣,也記得收拾啊,全堆在這裏能沒味嗎?小鍾啊,你幾天沒洗澡了,那頭發,比我孫子漫畫書《七龍珠》裏的孫悟空都誇張,飛毛紮刺。”老煙嘴裏數落著,手裏卻不停,緊忙著收拾。
“你天天抽煙嗆人,我們還沒說啥呢。”杏子小聲嘟囔。
“真是什麽師父,帶出什麽徒弟。女孩子家也搞得這麽邋遢。這是檢察院未檢科,不知道的以為進了難民營。”老煙掏出錢包,從裏麵抽出兩張紅票子,塞在杏子手裏,“去,你倆趕緊去馬路對麵的澡堂子,不洗幹淨不許回來。這裏我收拾。”
杏子頓時眉開眼笑:“謝謝領導關心。”
“快走快走,省得熏我。”老煙把兩人推出門外。
等兩人洗掉一身倦意,精神抖擻地趕回科裏時,屋內早已被老煙收拾得幹淨利落,此刻正弓著腰,花鏡掛在脖子上,摘摘戴戴地看貼在白板上的線索,線索間彼此交叉,用各種顏色水筆標注,配以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天書般煩瑣。看到鍾燃回來,忙招呼道:“來,把成果和疑惑都分析出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