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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依照導航提示,鍾燃駕車行駛在盤山路上。
從城市鋼鐵叢林撲進青山綠水,杏子心情格外舒暢。而開車的鍾燃,情緒明顯一般。
杏子從副駕駛探過半個身子道:“師父,這幾天你一直愁眉不展,有什麽煩心事,跟我說說唄。”
“我能有什麽事,不要多想。”
杏子故意揶揄道:“嘴噘得都能掛油瓶了,還說沒有?老實交代,那天你和老煙去了市法院,是不是看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或者是人?”
“葉安穩,就是看他。”
依照往常,鍾燃總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她說清楚,今天卻惜字如金,唯恐多說一個字。杏子大眼睛眨動,又換了套說辭:“師父,咱們從周如葉那裏出來,時間要是早,就去趟明仕花園,那個保安很可疑,你需要親自會會他。”
鍾燃點點頭,並不說話。
“昨天我調取周如葉的銀行卡記錄,發現有兩筆金額總計十萬元的大額轉賬記錄,時間節點恰巧在鹿案前後,付款人是一家皮包公司,經過排查,公司法人是葉安穩的父親。葉父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實際控製者就是葉安穩。這樣的證據都可以傳喚葉安穩了,為何還要跑這麽遠?”杏子鬼機靈,再換套讓鍾燃不得不回答的說辭。
“不管什麽證據,我們都要相互印證,確保準確無誤。”鍾燃回複得語氣冷淡。
杏子:“這種強度的工作得把人累死,等回來,我請你吃海鮮吧,聽說海港酒家的龍蝦最好吃……”杏子垂死掙紮還表現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可鍾燃目視前方,似乎根本沒有聽到。
杏子心裏藏不住事,幹脆直接問道:“師父,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對惹你生氣了?有就說出來,我不怕挨罵的。”
“你想多了,是我自己的原因。”
就不能多說幾句話,透露些信息嗎?他這幾天的腦子,肯定被雷劈到了。杏子內心氣急,卻也無可奈何,幹脆放棄努力,把自己身體扔回副駕駛座位裏,頭枕著車窗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