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破風聲起,兩個忙碌的女奴抬起了頭。剛還傻愣著的小主人已然消失無蹤。倆人對視一眼,齊齊歪頭,倆手平攤。然後,尋了個方便物事,就近刨起坑來。
楊挺將“戰意”凝於腿腳,速度快的幾與騾獸一般。循著慘呼方向跑得一會兒,繞過一個小丘,遠遠便見到了幾個人影。再一細瞧,一對細長的丹鳳眼立即罩上了寒霜。
站立人影腳下,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個人。隨著距離拉近,躺著的人影也愈發清晰。兩個衣著顏色最深的,赫然便是剛剛辭別的老漢。而那長短不一的,則是其家族成員。濃鬱的血腥之氣於空氣中彌漫不散。
青銅劍尖之上,一滴鮮血,“噗”的一下滾落塵埃。與此同時,握劍的大漢另隻手一拋,一個瘦小身影當即向地麵摔去。
鋼牙一咬,楊挺發力狂奔。臨到近前,卻還是差了一絲。眼看著瘦小身影便要與自己失之交臂,楊挺猛地前傾,於跑動中顛倒陰陽,成了頭下腳上之勢。探雙臂,於瘦小身影堪堪觸地的一刹納入懷中。
腰身發力,雙腿猛蹬,楊挺於離地不足半米處生生蹲住。低頭一看,那瘦小身影原來是個年歲相當,甚或比他個頭還高的女童。隻是後者脖頸間,一道橫向傷口深可見骨,已然回天乏術。
“畜生。”楊挺低罵一聲,抬起了頭。一張堆滿諂媚的笑臉擠進了丹鳳眼。大漢躬身抱拳,對剛過一米的楊挺點頭哈腰:“賤民欺貴人心軟,竟敢進讒言,偷錢財,小的們願為貴人分憂,莫髒小公子的手……”雙掌之間,赫然有個金色絲線封口的小獸皮包。
“這東西,是我給他們的賠償。”楊挺冷冷一句,丹鳳眼已然微微眯起。
“一幫子賤民,不配要……”大漢兀自解釋,忽忽然天地旋轉,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噗”的一下,倆大腳丫立於臉頰左右。大漢隻覺眼熟。稍一轉念便即反應過來:那獸皮縫製的皮靴,不就是早上親手穿上的鞋子麽?為何隻能看到腳?大漢試圖仰頭,忽覺脖頸間麻癢難當,一股無力感洶湧上頭,旋即兩眼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