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大燈泡,所有心思都已無用。楊挺能做的,就是將渾身“戰意”凝於腿腳。
“嗖”,楊挺擰身發力,硬生生橫向一移。一股子徹骨的寒,幾乎擦著鼻尖飛了過去。旋即身子一麻,四肢百脈都感麻痹。楊挺大駭,急運“戰意”。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寒光閃得幾閃。幾欲讓人凍僵的寒意方才弱了下去。
“果然,官宦人家啊!”一聲歎息,於不遠處響起。楊挺艱難轉身,抬僵硬手臂用力抹臉。入手冰涼,又迅捷化為了冰水。敢情,僅僅一錯之機,就令水汽凝結,繼而糊住了眼皮。
耳中,似有呼呼的風聲,然而那忽然出現的敵人卻並沒有就此展開攻擊。“夠強,夠狂!”楊挺暗罵一句,索性門戶大開,使兩隻手用力揉搓。人家不願借勢搶得先機,那估計也不屑乘人之危。
待得再度抬頭時,一個頭戴草帽,粗衣布服,腳踩草鞋的年輕漢子正背負雙手,昂藏而立。寬大的帽簷下,露出一個無有胡須的下巴。從**的皮膚與之前的聲音判斷,這人年紀應該不滿“而立之年”。
“觀汝‘戰意’,已然足夠凝練,更可巧的,居然與老夫同屬孤僻‘冰脈’。不若言明身家背景,也省得誤傷舊識後輩。倘若親近,老夫願傾囊相授,收你做個關門弟子亦非難事。”年輕男子聲音郎朗,說出的話卻老氣橫秋,幾近滄桑。
楊挺無聲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隻因意識海中,未央已然失了冷靜:“什麽東西?也配開枝散葉?區區‘不更’,當自己是一派宗師?亦或是某家巨子?我立新法,助大琴成為天下霸主;開新規,衝破一切桎梏。如此做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亦不敢隨意收徒。這把他狂的,把他能的!還妄想奪我衣缽?不當人子,實實的不當人子!”
“以收徒為名,實想探我虛實底細。都已動了殺心,卻還想更加穩妥。這貨,真當我是十歲的頑童?”楊挺也來了氣。但更多的,則是深深的不安。“他釋放的‘戰意’咋那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