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囡”?楊挺重複一句,腦中自然而然浮出了一張奶凶奶凶的臉。雖然楊挺實際年齡已近不惑,然而叫了十年姐姐,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行得幾步,楊挺來到婦人身前。但見仰臥者粗布荊釵,形體消瘦,麵龐溫婉,一雙細長的眉毛下,是一對緊閉、微顫的眼。
“大姐,還好吧?有否磕傷?”楊挺很想攙扶一把,但畢竟男女有別,所以隻是出聲詢問,無有舉動。其實,他又想多了。楊挺所思所想,皆是出於成人慣性。可在別人眼裏,丫就一十歲小屁孩兒,哪有那麽多說道。
婦人聽得動靜,忙強壓疼痛,睜眼一瞧:說話的,是個簡單束發的小子。心下不以為然,口中便無有波瀾:“盡管小哥一表人才,卻管不了老身家事。莫相幹,走開便是。”
楊挺嘴角一揚,對婦人的疏離之意視而不見:“大姐也就四十多歲,叫‘老身’可早了點。大哥一心求道,也是個上進之人。我看你們的矛盾屬實簡單。
不就是‘錢’麽?漢國我或許買不下來,讓大姐和大侄女吃飽穿暖倒是不難。”
“小哥有心了,且請自便,無須……”婦人茫然四顧。可惜看熱鬧的人多,肯出聲理會的人少。至於願意上前幫忙的,更是除楊挺外絕無僅有。而邊羅則拋下自己發妻,一溜煙的走掉了。
“look!”楊挺也不廢話,兩隻小手一捧,直直伸到了婦人臉上。“有了此物,當可保你母女近日無憂。若再置辦些營生,日子過下去應該不難。”
不用楊挺強調,婦人已將眼睛瞪圓了。兩隻小手間,一片嫩黃。一塊不規則形狀的晶體正散發著柔柔的紫光。
“戰……”婦人隻吐一字,便即警醒得住了口。看向楊挺的目光也多了些畏懼。翻身爬將起來。
也不顧沾染的泥土,婦人急忙辯解:“貴人,愚婦隻是個無有契約的自由人。為免衝撞,愚婦這就滾,這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