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樹梢,夜深人靜。即便是最能熬的小販也收了攤位,回返家中。畢竟不是地球,通宵達旦滴擺夜攤,不現實也不安全。
普通人不是修煉“戰意”的修士,依舊秉承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規律。再則,濃鬱的夜色下,也不知掩蓋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就比說如水月光下,僵直不動的婦人。此婦人不是別個,正是白日與夫爭執的倒黴蛋。此間幾棟房屋,便是她之前提及的家了。
與此前不同,可憐兮兮的臉色全然不見,反而幾近扭曲,無有個人樣。於木窗後,楊挺的房門前一動不動。側耳凝聽,也不知站了多久。
忽的低頭吩咐:“手腳麻利些,動作要快。官宦嫡長子弟,不但有保命手段,還有追蹤印跡。沒弄明白前,不得害了性命。”
“那是自然。”一男人低低回應。“老規矩,剁掉四肢,與你蘸醬吃。我隻要錢。隻是開口講話,就不怕驚了小崽子?”
“哈!”婦人忽然拔高聲調:“老娘的‘迷迭香’可是宮裏傳出來的。之前大睡三天,不過給你下了一耳勺。又不是我兒子,自然不用憐惜。若不是怕識貨認出,一瓶子都給他下湯裏咯!”
婦人咬牙切齒的繼續發狠:“上天賜的富貴。能不能抓住就看我們夫妻的了。成,富貴一場,順帶吃得美食。敗,死無葬身之地。小崽子不知天高地厚,早晚被啃得渣都不剩。與其便宜別人,不如成全了我!”
“咣”地一下,婦人明晃晃推門便入。邊羅被嚇得轉身就跑:“賊婆娘害我!如此動靜,還做得甚子買賣?”
“繡花枕頭,一無是處。**不行,地上還是個軟腳蝦。走了,你便別回來!”婦人也不追,立於門內隻顧著大聲嗬斥。如此一吼,邊羅跑得幾步果然慢慢收了腳。
“‘迷迭香’暫且不說,午夜時分立於門外,又絮絮叨叨浪費口舌,以為老娘故意消遣的麽?”婦人麵現得色,緩步向房內走去。似為自己壯膽,又像對邊羅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