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哩哩哩哩哩哩以吾腹作汝棺兮——伊沙殺了那個東西,我沒命地朝城裏奔跑。大大的雨滴已經砸下來。
跑了一段路,我的衣服就濕透了。我躲在一棵樹下,驚恐的心平服了一些,可是我的身子一直在哆嗦。
我掏出手機,給太太打電話。
這時候是子夜了,我知道她會很害怕。當她拿起電話的時候,我第一句話就說:“你千萬不要掛電話!”她沒有掛。
我長出了一口氣,繼續說:“現在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了,我隻剩下一個你了。”她一句話不說,屏住呼吸聽我說。
我說:“有兩種情況,一是我沒有死,現在像個喪家之犬,無家可歸。你睡在咱家那張溫暖的**,那床是我們一起買的,6680元,德國造。而我正在野外的雨中站著。二是我死了,我回來嚇你。你不希望我還活著嗎?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好好生活嗎?為了證實我還活著,你不能冒一次險見見我嗎?”太太說話了,她的聲音顫顫的:“你死了,德東,我知道你死了!”我說:“好吧,就算我死了。你還記得我們兩個人在沒人的原野上定的那個暗號嗎?那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暗號?”太太沒有說話。
我說:“抬頭看見黃玫瑰,一生一世不流淚......”太太聽我說完,“哇”地哭起來。
終於她說:“你回來吧。你就是鬼,你也回來吧,我跟你一塊走!”我回了家。
當我進了門的時候,太太把房間裏的燈全部打開,她坐在沙發上等我。她的臉色極其難看。
我停在門口,對她說:“你別怕,你坐在那,我站在這,我跟你離遠一點,你聽我說。”我把事情從頭至尾講了一遍。
最後,太太走過來,緊緊抱住我,放聲大哭。
多少天來的悲傷和委屈,突然降臨的喜悅和激動,還有內心深處的驚嚇和懸疑......她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