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憤怒的眼鏡它對我說你呀你從來不把我放在眼裏——無名氏他神秘地消隱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世事難料,我突然變得殘缺不全。我的心裏悲痛欲絕。
失去了一條胳膊,我很不適應,感到身體極其不平衡,走起路來左搖右晃。
月亮今天本應該很圓,但是它沒有出現。它和今夜這場陰謀有串通之嫌。隻有雲朵縫隙裏露出星光照耀著我的前途。
到了家門口,我在星光下的台階上坐了很久。
我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然後再和太太見麵。
我終於進了家門。
太太見了我,大吃一驚。
“你的胳膊?......”我淡淡地說:“我上當了,我答應他了。”太太的眼淚“嘩”地流出來。
我說:"別哭了。你都經曆過我的死,還受不了這種打擊嗎?
太太說:“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所有的厄運都落在你一個人的頭上?”一邊說一邊哭得更厲害了。
我一直安慰她。其實,我的心裏更沉重。我擔心,這才僅僅是開始。
現在,他有一條胳膊是真實的,有血有肉。那是我的胳膊。他的其它部分還是虛擬的。
他還要吞沒我剩餘的部分。
他要吞沒我的腦袋,我的五髒六腑,我的另外三肢,我的**,我的思想。
直到我都被他吞沒了,我就不存在了,他就新生了......
從此,我怕任何人叫我的名字。我幾乎變態了,聽見有人說話帶一個周字,或者帶一個德字,再或者帶一個東字,我都會心驚肉跳。
我提心吊膽,如履薄冰,惶惶不可終日......
一天,我忽然想起我的助手來,馬上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問她那天晚上到底有什麽事要對我說。
她驚詫地說:“我根本沒有去過你家呀!”一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和太太在海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