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了計較,麵上便沒那麽多小心翼翼,連腰都挺直了。
進了何山的辦公室,立馬有人進來送茶送咖啡。
我坐著沒動,等何山先開口。
這裏沒有他家宅躁動的影響,他性子應該能靜下來,保持一個商人應有的睿智和冷靜。
果不其然,他喝了一盅茶後,先說話了:“常先生,有個事我想先問一下你。”
“請講。”我很客氣,隻是沒了最初的刻意親近。
他明顯感覺到了,目光往我這邊掃了一下,但還是保持微笑問:“海程是我的朋友,對我家的事也比較了解,你來之前,他都跟你說了什麽?”
我也往他那邊看了一眼,毫無波瀾。
然後把手機拿了出來,調了一段錄音放在他麵前。
從幾年前常盈丟失,我開始找她起,就養成了這個錄音的好習慣。
因為自己平時忙,一些重要的事,知道要記下來,以備日後待用,但卻並沒有太多時間詳細記錄,便都把它們錄下來,這樣,什麽時候要用到,直接查錄音就是。
當時石海程跟我說的話很簡單,但語氣是懇切的。
在錄音裏麵,聽不出他泄漏朋友的家底,反而都是對何山的關心。
河山聽完錄音,明明有些尷尬,卻硬是裝出一份感動:“我與海程認識快二十年了,還是老朋友最關心我呀。”
我沒應話。
他發完感慨,仍沒說上正題,反而從辦公室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幅畫。
“常先生,我前段時間無意間得了一幅古畫,本來隻是驚豔此畫的顏色與筆法,然而拿回來之後,卻有人說這東西掛在家裏不祥,今兒有幸請您來這兒,正好幫我看看。”
我如實說:“何先生還是收好吧,我並不懂畫。”
“無妨,當一同賞一賞也無甚妨礙。”
他的這種態度,真的讓我很不愉快,所以那幅畫打開以後,我並未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