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夜,各殿燈光都已經逐漸熄滅,隻剩下空洞無寂的黑夜。
在南宮某處卻還有一道努力的釋放出溫熱光芒的燈火,像在拚盡全力驅黑夜,
此處為太尉府。
逆越逆燕同時來犯,國家動**不安,聖後娘娘夙夜憂歎。
袁世才被正法候,在短時間內受益最大的自然是劉然,但他也需要擔起重擔,今夜正該他值夜。
自戰爭爆發以來,三公重臣都是輪著值夜,以防不測。
若是平常,即便是當值,也沒有必要這般認真,但現在荊東北疆戰事關乎國運,他也隻好拖著疲憊的身軀,勞作於案牘之間。
“劉公,已經是三更天了,要不您先下去休息,下官替您在這兒守著,”一名掾屬麵上陪著笑,和劉然共處,他顯得也不是很拘謹謹慎。
劉然放下筆,歎了口氣說道:“房山那邊沒有來軍報,茂山的軍報應該快要到了。”
掾屬猶猶豫豫的說道:“劉公,難道陸翼真的敢跋涉千裏襲擊茂山縣?妄圖奪取巫鹹郡?若真是這樣,他難道就不怕我們截斷他的後路?”
“起初老夫也不敢相信,但現如今看來,應是如此了,”劉然喝了口茶緩緩道:“陛下之大略,令老夫欽佩啊。”
掾屬舒開眉宇,開口道:“陛下雖然年幼,但每次出手都總讓人驚歎不已,就說相國大人上次想責備陛下,最後卻被陛下造出的燃燒瓶堵得說不出話來。”
劉然眉頭微微聳動,語調微沉,“這些話在老夫跟前說說便罷,若被有心人聽了去,你腦袋怎麽搬家的都不知道。”
掾屬頷首點頭,轉而說道:“劉公,既然陛下確信陸翼會襲擊茂山,為何要選擇固守,而不是主動在巫山設伏,而且也沒有派人截斷他的後路呢?”
“你又怎麽能理解陛下的處境,陛下隻是派人去固守都遭到韋相的質問,他又如何調動兵馬在巫山設伏,更不要說截其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