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冷風吹拂至趙啟麵龐,鬢角如墨黑發微微飄動。
“皇上就如此願意相信胡大人?”站在身後的許渭注視著漸行漸遠的胡廣背影。
這一場談話,胡廣的忠誠度隻增加了兩點,雖然不多但是也說明胡廣是認可他這位天子的,至少他們的目標此刻是一致的。
“你此前不是建議朕重用胡大人嗎?”趙啟反問道。
許渭心想重用是一回事,交心卻又是另一回事啊。
適才皇帝和胡廣所談不止是一國之方針=略,還有胡廣之抱負,“陛下,小臣粗鄙之見,胡大人確有經天緯地之才,
但他畢竟是韋相學生,若他將今日之言悉數告知韋相,韋相再得知陛下有插手西羌之意,恐不甘願。”
方源冷哼一聲,語調之中極盡嘲諷,“不知道此前是誰說,韋一行是儒學大家,非旁門左道,不該忌諱,現在怎麽又怕這怕那了。”
“此二者豈能一並論之,”
許渭不忿道:“陛下麵前無規無矩,韋相乃一國宰輔,豈容你直呼其名,真是不學無術。”
趙啟聞言輕笑一聲,也不阻止兩人鬥嘴。
“嗬嗬了,”方源手中香妃扇直指許渭,“在下不才,添為郎中,剛為陛下建了一功,不知我們這位許大才子為陛下做了什麽?”
說至此處他故作沉思,頃刻道:“為陛下抄錄《孝經》和《太祖訓》姑且算一功罷。”
許渭昂首挺胸,神色不見動容,“果真是無恥之徒,你所說之計策陛下都還未施展胡大人就已為西原刺史,跟你有何關係?”
“你這隻會舞文弄墨的家夥懂什麽,若不是本少爺建議陛下拉上柴端打韋一行,胡大人能這麽快成為西原刺史?”
方源舞動香妃扇,鄙夷道:“後麵的東西自是後手,誰像你一樣,思考問題隻會一根筋走,別是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