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路上一片沉寂,冷颼颼的風裏從屋中吹出摻裹著奇怪又濃鬱的血腥味,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隻有陰暗的路燈像雙發出白瞳的眼睛,無言審視著這一切。
當陸曼的話一出口後,左風啞然了,因為他想起了當年的那個張阿姨的意外之死。
不過,他故意反複審問嘲笑她,就是逼她說出這句話,以及困擾她二十來年的心魔。
陸曼繼續講著,“我小時候就討厭那個女人來我們家,坐在我的對麵還假裝衝我笑,當時背後不知有多少人指著我說,你就會有個後媽了,我對那個女人憎惡得不得了。因為,她也要搶走我的爸爸了,我唯一的親人了。她就是一個狐狸精。”
“張老師人不錯的,好,就算那樣,你又能怎麽樣?”左風問著。
“我把她殺死了!對,殺死了。”
陸曼蒼白著臉嘶叫著,“那個女人常帶我去那個舊公園玩,我坐在滑滑梯上,她坐在秋千上,你不知道,那個秋千已經很舊很舊了,特別是那繩子,但還不至於會斷,我有次提早過去,把兩邊的繩子用剪刀剪得隻有一點點,然後搬那些尖尖的小石塊放在下麵,邊上都是工地,那個又是舊式秋千,果然,在她下一次過來正努力搖起高高的秋千架時,我就知道自己成功了。繩子斷了,她往下麵掉,隻是我沒想到腦袋還剛好砸在那些石頭上。父親跟鄰居們都覺得傷心,畢竟那秋千架確實太久遠了,而其他人都早已經在新的運動場裏玩了,大家都沒有注意到我的行為。他們萬萬想不到我一個九歲的女生能幹那樣的事。”
左風從她的話裏聽不出任何的悔意,倒是有幾份得意,他再次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的陸曼。她今天已經把頭發低低的盤起,露出了纖細的手臂和令人羨慕的直角肩,鎖骨的線條也非常美,加上原本的個子就很高挑,此時的這套裙子顯得她氣質更加高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