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飼料來了。”大山正紀從購物袋中取出便當,塞進籠子裏。
少年無力地躺在地上,沒了剛關進去時的威風,隻是眼神呆滯地哀求“放了我吧”。
正紀傘也不打,任冷雨拍在身上。淋透了的衣服發沉,濕淋淋的身體一直冷到心底。
他用鋸子輕輕敲了敲籠子。展示優越性和威懾力的工作一刻也不能放鬆。
就在這時,一陣響動傳入耳中。
正紀驚愕地回頭,隻見樹叢邊站著兩個穿雨衣的男人。
心髒幾乎跳出胸腔。
——被發現了,瞞不住了。
三人都一動不動,注視著對方。雨打在枝葉上,弄出一片霰粒綻裂的聲音。
先動的是對麵。那兩個人踩著泥濘,一步步逼近。
正紀做出防備。兩人走到他麵前,停步看向籠中的少年。少年用求救的表情和他們對視,喃喃道:“救救我……”
兩人的視線轉回正紀身上,感慨似的低聲說:“大山正紀……”
正紀張目結舌。
他們知道他的名字,說不定已經跟蹤他很久了。他大意了。最近傳單橫飛,激起了大家對“大山正紀”這個身份的警惕,他做事時本該更小心、更謹慎的。
“不要一錯再錯了。”一個人說,“你不知道你害得我們有多慘……”
這個說法叫正紀覺出一絲蹊蹺。
——不是那些自命正義,喊著“我們要代替法律,用私刑懲罰你”的人?
不過不管這兩人來頭如何,既然知道他是“大山正紀”,還來找他,這個名字想必也起不到威脅的作用了。
“你們是什麽人?”
正紀問後,一個人回答:“我們是你。”
雨不見停,不知不覺間,幽暗已悄無聲息地侵入樹間。
“哈?你胡說什麽?”
“我們也是大山正紀。”
正紀不解:“我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