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詹姆斯,我的老朋友!”亨利給了我一個大大的微笑。
我撲到他身上,兩手不停拍打著他的肩膀,而後又退到離他一個手臂的距離,仔仔細細地打量他:
“亨利!這怎麽可能?”
淚水從他的眼角溢出,順著臉龐流淌下來。
“詹姆斯,又見到你了,你無法想象,我有多高興!”亨利低聲說,聲音裏滿是激動。
亨利在跟我說話,確實是他,隻有他的聲音能如此溫柔。
“德魯警官,”阿瑟用手帕掩麵,擦著眼淚說,“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兒子亨利。”
德魯為難地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試圖展示熱情,但語氣卻酸溜溜的:
“幸會,年輕人,幸會……”
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如同魔鬼附體,正在醞釀報複計劃。他的眼睛發出綠光,顴骨十分寬大,臉色也變得怪異起來,就像怒發衝冠的印第安酋長。
而我沉浸在狂喜之中,大聲喊著:
“現在,我們的亨利回來了!”
德魯依然保持著僵硬的笑容,亮出他的牙齒。有那麽一瞬間,我開始擔心,他會亮出爪子,撲向我的朋友,把他生吞活剝,但他控製住了自己,隻是冷冷一笑。
“亨利,”我激動到認不出自己的聲音,“怎麽會……為什麽……”
我暈頭轉向,膝蓋一軟,幸好身後有一把扶手椅。
看到我狀態不對,阿瑟像是被點醒了。他激動不已,顫抖著轉身走到酒櫃旁。
“我們應該喝一杯,慶祝亨利的回歸!”他大聲說著話,以便掩飾內心的激動,“應該慶祝他的回歸!”
我本想說話,想問出上千個問題,但是我喉嚨緊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坐在扶手椅上,大腦已經完全癱瘓,隻有視覺還在運作。我看到德魯像一隻正在捕獵的猛獸,一動不動地盯著亨利,隨時準備撲上去;阿瑟的臉上則洋溢著幸福,他倒滿了四個酒杯;亨利走到我身邊,環抱住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