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組員自己就隨便拿了個紙杯衝了咖啡,在稽察員旁邊落座。
橘子醬認得他,主動過來拱了拱這個男人的掌心,咪咪叫著似乎是在說話。“你主人不在這兒,出外勤加班呢,你不要玩得太久,過一會兒就回去吧,跟麵包一起好好看家。”王久武也摸了摸貓兒的頭頂,而橘子醬就像能聽懂一樣,喵了一聲。
“看來搜查組那邊發現了新情況,”他接著對貫山屏說道,“不然這個點,早該結束回來了。”
“他到底還藏著多少?”
稽察員指的自然是單向玻璃那邊的人,那人正就讀於他亡妻曾經執教的大學,搬來做了鄰居後好幾回幫他照顧過女兒,會紅著臉叫他“貫叔”……突然就成了他負責的凶案的頭號嫌疑人。如果真是那人做的,要說沒有絲毫驚訝與惋惜,稽察員又不是鐵石心腸;但隻要那人真是凶手,就算之前再怎麽熟識,稽察員也不會把個人感情帶入工作。
衛夏的側顏疊在玻璃上貫山屏俊美麵容的映影之下,就仿佛眉眼細長的少年長了兩張截然不同的臉。貫山屏注意到進行審問的警察不是他睡著前所觀察的那幾個,分明又換了一批,看表情,他們並沒取得什麽進展,但顯然並未因此失去耐心。
“你們在‘熬’他?”稽察員拿起筆,在本子上記了一句,這是審訊的慣常手段,他不予置評,抬眼看向別動組員,“下一輪我上吧,我和他算是認識,他對我,應該不會像對你們一樣設防。”
“別。”王久武搖了搖頭。
見對方麵露不解,他才挑明道:“你和衛夏是鄰居,那天我們過去時還是囡囡幫忙叫的門,如果他並不是凶手,日後你們不好相見。貫稽察,你就在這邊看吧,讓其他檢察院代表去提審。”
這人向來好替別人考慮,貫山屏也就不再堅持,轉而仔細聽起收音設備導出的聲音,確認警察的問話不摻雜誘導與威脅。王久武則觀察著衛夏的神情變化,默默考慮輪到他的時候,他該著重詢問哪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