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霧霾以此水銀溝渠為界,一過廊橋,周遭豁然一清,不再朦朧。在我們麵前的可不是一處小溶洞,放眼過去,除了黑朦朦看得不甚清楚的角落,竟然無比廣闊,比一處足可容納下三兩個足球場的大型體育館,還要龐大。
在我們麵前,幾如巨柱的鍾乳石筍從下方生長,支撐住這空曠的空間,在石筍之上有晶晶亮的清冷光芒,不知道是法陣還是別的什麽緣故,竟然將此處照亮,高闊的地方離地足有十數丈,矮的也有三四丈,中間高兩側低,呈現出一個倒扣碗般的形狀來。
如此的空間,半是天然,半有人力雕琢。在我們的腳下,至少有長幾百米、寬十米的白色條石板朝前蔓延,匯聚在中間的地方是個寬闊的平台廣場,也就比東官第一人民廣場小一點兒。條板石道兩旁,是大片錯落分布的石筍和鍾乳石,之外還有大塊的巨石,上麵修築有亭台樓閣,款式十分古舊,吊掛著石製宮燈,不過裏麵已無光亮。
廣場正中間,有一個占地頗廣的五米高台,光線隱約,瞧不太仔細,看樣子似乎是個祭台,旁邊似乎還有水道深潭。
石道兩旁,有許多宮殿規製的石燈、石鼎、禮製之物以及好多石質雕像,風格古樸簡約,大氣凜然。
見到此情此景,雜毛小道和我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說道:“東祭殿!”
是的,同樣的建築風格、石燈石鼎之類的祭祀物件我們見過了太多,敢情這北、中、南、西四大耶朗祭殿都闖過了,我們竟然還要走上這麽一遭。不過瞧這處的規模,竟然比最龐大的中祭殿還要寬廣許多。此處乃洞庭深處,千年前的雲夢澤更是如海廣闊,想來在這腹地裏弄出這一番動靜來,不知道花掉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如今,我所有的祭殿都走過了一遭,宿命將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