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大四的女生夏夏,此前一直住在校外實習,最近回來辦理離校手續。學校的緊急通知發到她的郵箱裏,但她根本沒有點開,直接歸類到了垃圾郵件裏。
郵箱裏還堆著一大堆工作任務,前麵都寫著加急處理,看起來實習生活並不輕鬆,也難怪會把那麽重要的郵件忽視掉。
她根本不會想到,忽視掉的是自己的命。
夏夏死在還沒來得及安裝監控的教學樓裏。學校現在是緊急停課狀態,沒有課,所以第一目擊者發現她時已是早上八點。早上學校負責巡邏的保安逐棟巡樓,看見教室的門大敞四開,還在抱怨著前晚的對班不作為。
伸手拉開門之後,目光所及之處觸目驚心,保安連滾帶爬地往走廊退,張著嘴要喊,卻像失語症一般,喊不出聲音,全身的肌肉都集中在腿上,直到跑出教學樓,那股卡在嗓子裏的氣才緩過來,他猛地衝過去敲打保安室的窗戶,嗓門巨大:“快報警,又有人死了!”
第一現場在四樓最裏端的大教室,掃過去的第一眼,寧芷也是喉嚨一緊,夏夏站立在講台上,身體被展開的兩道紅布束縛在黑板兩邊。她的頭垂著,栗色的頭發裹住麵容,雙手被反綁在胸口,以交叉的形式護著那把匕首,血液順著裙擺的褶皺流淌至地麵,身下的地板都被染成暗紅色。
紅布綁得很結實,幾個人合力才把死者抬下來,死者身上的血液基本流幹了,屍僵已經開始,手臂關節活動已經不順暢。
寧芷撥開死者的頭發,她竟生出一絲熟悉感,還沒來得及思考,陳相正已然開口:“這不是那天差點撞上車的姑娘嗎?”
還真的是,換作平時,也許還會感歎下緣分的絕妙,而此時的重逢過於慘烈,任誰都不想經曆的。
寧芷初步檢查後,把手套摘下來裝進箱子:“死亡時間與之前兩例一致,注射針孔仍舊在四肢,致命傷在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