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嫌貧愛富是自古就有的。中華大地上流傳下許多的傳統美德,同樣,也遺留了許多曆史都不曾解決的弊端。
她是那樣的高傲,她站在雲端揮斥方遒,她仿佛生下來就是金字塔頂端的發光體。
然,她死了,又活了。然後,現在,她知道了,死而複活的代價就是蟄伏。
在沒有擁有絕對的能力之前,她必須以絕快的速度融入這樣落後而畸形的群體。她是一個村婦,必須扮演好村婦這個角色。
然後,才會有未來,未來,才會有不同。
醜婦牽著平安的手掌,母子二人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卻融不進這樣的熱鬧和繁華之中。
“阿娘,要不,咱把這隻老母雞賣了吧。”平安提醒醜婦:“……家裏境況不咋好……”
“不賣。”
“啊……啊?那不成啊,咱家還得過日子呐。”平安焦急,有些愧疚地自責:“都是俺不好,俺讓先生不滿意了……”
“啪!”話未說話,後腦勺吃了一記毛栗子。
毛栗子是俗語,意思是敲腦門兒。
“說啥傻話呐。”醜婦停下腳步,將平安的小身體板正,直麵麵地對著她自己個兒,她放緩了語調,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她說:“兒子,你告訴阿娘,……這次見先生,先生沒收下你,你真的覺得是你的過錯嗎?”
平安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起頭,慢慢地,慢慢地,清澈如湖水的眼底映出一些些濕潤,淚花在眼眶中打轉……,他用小孩子最直接的方式釋放自己的委屈,向大人表明自己的難過。
緩緩地,平安搖搖頭,帶著鼻音的稚嫩嗓音軟軟地響起:“阿娘,俺……俺很聽話。見了先生也沒無禮。沒有對別人惡言相向,沒有膽怯。……阿娘,俺已經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