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寶石山相伴,西湖為鄰,身在天堂,人生最大的幸福,也不過如此。
若是想要去湖邊走走,揀門口的通衢大道,不消十分鍾,便可走到斷橋邊,看那仿佛永遠是絡繹不絕的人頭攢動。
若是想看更好的景致,隻需從後麵山上走一條石板路,不疾不徐,汗還來不及出,便到了寶石山上,保俶塔下。
若是天氣晴好,此時往西湖望去,便見湖麵波光粼粼,白堤劃出一道自然而優美的弧線,嵌在水麵上,湖上畫舫徐徐穿梭,湖邊遊人如蟻,點綴在堤上岸邊的依依楊柳旁。遠處青山環繞,為目力所及處添上看不厭的蒼翠青黛和起伏連綿,湖光山色這個詞,竟仿佛就是為了西湖,為了西湖邊的一列青山,而特地生出來的。
都說上海世博會中國館裏那會動的《清明上河圖》是一絕,可誰又知道,隻要站在山上看西湖,那就是一年四季永不停歇的《清明上河圖》,是大自然和人類和諧相處,共同打造出來的永恒的美景畫卷!
杭州,“世界上最美麗華貴之城”。這是馬可·波羅的讚語。
我曾想,如果把世人對杭州的詠歎搜集起來,一定是古今中外最豐厚的一本讚美詩。
我曾想,論說杭州,不能白話直說,而應用如歌的行板一唱三歎;寫畫杭州,不可隻蘸尋常的色膏,而應摻進香醇的酒漿盡情渲染。
我常常想,說不完、道不盡、寫不夠的杭州,到底有多少神奇多少美,如果不是長年累月在她身邊徜徉、遊曆、欣賞,是斷斷不能體會完全的。
而自北方南歸之後,在她身邊流連纏綿了這二十多年的我,每每麵對這世間無二的景致,想要提筆書寫讚歎,卻總是無從下筆。便如為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畫像,無論以什麽樣的筆觸描摹,也都生怕刻畫不出那絕世的風姿,唐突了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