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醫生對她的婦科病束手無策,她的子宮情緒性的出血,動不動血流不止,隻能在**癡癡地坐著。三毛決定回台灣時,買到了平價優待的漁民機票。即使是這種半價票,他們的存款也隻夠買一張。
JOSE也不願意回去,他推說自己語言不通,而且機票太貴。他有他的想法,他的尊嚴——讓妻子一路跟著奔波,身體差成這些,他做丈夫的,怎麽向人家父母交待。他幫三毛收拾行李,默默地垂淚,一再叮囑路上要小心,感覺不舒服隨時向飛機的乘務人員反映。他讓三毛代他向家人問好,還要求她一定要捎去一句“對不起,是我沒有將你們的女兒照顧好。”三毛聽了這些話也很難過,但是,因為可以回到久違的台北,看見親愛的家人,她很快便心情舒暢。
她沒有想到,台灣等待她的不隻是親人,還有鮮花和記者。她有些慌亂,但是很快便顯得鎮定起來。她不是一個很懂得拒絕的女人,而且,成功才剛剛開始,她還沒有沉浸過,怎麽能全部就推托。所以,她很厭煩卻又積極地趕赴各場飯局,接受重複的采訪。她與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她回家時,他們多半都睡下了。
飯局裏,她拜了一個幹爹——老作家徐訐。起初,別人向她介紹這是著名作家徐訐時,她激動不已,告訴他,在小學時,讀過的第一本中國長篇小說,便是徐訐寫的《風蕭蕭》。徐老先生聽到這話,也激動不已,他也看多三毛寫的沙漠生活,他誇她是台灣的好女兒,感概自己怎麽沒有這樣的孩子。三毛是聰明人,當即順水推舟地認了幹爹。認的時候,可能並不認真,但是,以後的交往,兩人都入了角色,老人真將她當了女兒,常常埋怨女兒寫信太少。她將老人的照片帶回西班牙給JOSE看,告訴他,又多了一個爹爹。
家裏幫她找了台北的朱士宗醫師,用六十粒中藥丸,治好了她的下體出血。她的身體慢慢恢複,心情也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