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二三毛——三毛傳記

二十孀

月季花慢慢爬牆/青苔也比它快了/點點白花/是我永不移的星星/許多年了/也總也不能過去/啊/月季花慢慢爬牆/青苔也比它快了/等待是織不盡的夜/織呀織呀/織成獨口的小船/總有人來來問我的婚期/我說隻為了這又要開的這一朵/一朵又一朵/一朵又一朵/一朵又一朵/才是時候——(《孀》三毛詞)

JOSE從接到在拉芭瑪島的工作時,三毛就有不祥的預感。

但是,她以為是自己將要遇上什麽不祥。她的身體雖然在台灣得到了很好的調養,但是,稍有勞累,還是會反複發作。特別是她陪JOSE一起去拉芭瑪島時,她感覺渾身都不舒服。那些毛病幾乎同時發作,胸悶,坐骨神經疼,脊椎疼。看著丈夫在海邊小徑快樂的奔跑去給她采野花時,她的心裏難受得很,她以為自己大限已到,回大加納利島後,馬上找律師立了遺囑。

可是,死神挑中的人不是她,而是JOSE。這讓誰都沒想到。

那個月正是他們享受親情的好日子——陳嗣慶繆進蘭夫婦來歐洲旅遊時,專程來這裏探望女兒,他們在一起住了一個月,前半個月由三毛陪著在西班牙玩,後半個月他們一起回到海島。JOSE與陳家人第一次真正會麵。他們都有些尷尬,隻能相對看著傻笑。三毛教他用中國話喊“爸爸媽媽”,JOSE顯得很羞澀,在喊出口的那一瞬間,他笑得很開心,伸手將陳家的三個人環抱在懷裏。

在幫著搬運行李時,JOSE不好意思地承認:“昨天夜晚,想到要見爸爸媽媽,我緊張得一夜睡不好。”

他的英文一般,因為緊張,更是常常話到嘴邊改成了傻笑。他很喜歡嶽父母,他也承認,通過接待嶽父母,感受到了中西方家庭的不一樣。聽他這樣說,三毛歡喜地用手吊在他脖子上笑。

終於JOSE克服膽怯,用英文來和嶽父講話時,一開口,居然像三毛一樣稱呼起陳嗣慶:“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