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論與建構論肇始於古希臘羅馬時期有關實體與屬性、一般與個別、觀念與世界、本質與現象等諸多範疇的討論之中;中世紀有關觀念是否真實地存在引發了實在論與唯名論的長期爭論,並影響了後世對這個問題的探索;近代經驗論與唯理論的爭論將這個問題引向了認識論的進路;維也納學派以及實證主義傳統力圖消解實在論的基本信念;科學哲學之後的各路反實在論則大致信奉建構論的基本主張;但近年來的主流則是實在論與建構論的整合。
第一,科學實在論在科學哲學的各種探索捍衛了科學真理的客觀性。“1.最公認的科學理論至少近似為真。2.最公認的科學理論的核心術語是真正有指稱的。3.科學理論的似真性是對其預見成功的充分解釋。4.科學理論的似真性是對其預見成功的唯一可能的解釋。5.一種科學理論即使在其指稱不成功時也可以似真。6.至少成熟科學的曆史表明越來越近似於對物理世界的真實描述。7.科學的理論主張(觀點)在表述上是可理解的,且這種理解明確地為真或為假。8.科學理論形成了真實的、實在的主張(觀點)。9.一個理論預言的成功是其核心術語指稱成功的證據。10.科學的目的是在表述上為真的物理世界的描述,它的成功通過趨向達到這個目的的進步來推斷。”[1]
第二,包括社會建構主義在內的“實踐轉向”更多地展現了真理探索過程中的建構性、建構的社會性以及社會建構的反身性等特點。我們以為,盡管社會建構主義思想紛紜,但其理論實質或思想大勢是對知識進行發生學的研究,即從社會生產過程的角度研究知識。“如果不分析知識的建構,也就不能理解知識本身。”(Gerard Delanty,1997)社會建構主義強調知識生產的建構性,因而有效地抵禦了本質主義和客觀主義,但也容易陷入新康德主義的極端激進思想;它強調知識建構的社會性,因而有效地抵禦了個人主義和心理主義,但也容易陷入相對主義或文化多元論;它強調對知識進行社會建構的辯證性,因而有效地抵禦了絕對主義和各種決定論,但也容易陷入對知識進行過度文化詮釋的“修辭學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