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磕”,是一個流行的詞,據說是天津、北京一帶的方言。“死磕”的意思就是和對手拚命,就是沒完,和某人某事作對到底。顯然,這是一個有血性、有力度、有表現力和活性的詞,泛化到語言係統中,由冷詞變熱詞,自有其存在的需要和理由。它和東北的“掰扯”“得瑟”“倒飭”等有得一拚。
生活中有些人和事絕不提倡死磕。犯罪分子和公安人員鬥法死磕,這是邪惡與正義的較量。“路怒族”和對方死磕,除了危險,不知還能“磕”出個什麽名堂。夫妻之間鬥氣死磕,有這麽大冤仇嗎?非爭出個誰勝誰負,又有多大必要。還有同事之間相互爭鬥死磕;有病不治,硬扛死磕等。這些極端化的行為,並不表明一個人堅忍執著,隻代表他“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愚蠢、犯“二”。還有違反規律地和時間死磕,裝嫩。著名演員薑文寫過一篇散文《狗日的中年》,其中說到,和時間死磕,敗的隻有傳奇。傳奇都敗了,你還能咋地?
與書死磕,是個例外。它充滿正能量,沒有上麵所說的那些負麵作用,而且天下有那麽多的書,管你磕個夠。正如宋人倪思所雲:“天下之事利害相半,有全利而無少害者唯書。不問貴賤貧富老少,觀書一卷則有一卷之益,觀書一日則有一日之益,故有全利而無少害也。”再則,中國是個有文明悠久曆史的國家,自古就有與書死磕的人。晉代葛洪有言:“夫周公上聖,而日讀百篇;仲尼天縱,而韋編三絕;墨翟大賢,載文盈車;仲舒命世,不窺園門。”還有司馬光學習宋朝前史,編纂《資治通鑒》,隱居洛陽獨樂園19年;王夫之遍治群典,著作等身,隱居衡陽石船山下,長達32年。這些都是和書死磕的人,他們成就了盛德大業,流芳千古。
我們完全有理由倡導與書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