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兩次世界大戰下硝煙彌漫的世界,人們自然會對傳統的價值觀和人生的意義產生疑問,於是,便產生了非理性主義思潮,影響較大的有叔本華的唯意誌哲學、尼采的權力意誌哲學、柏格森的生命哲學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這些都給包括荒誕派戲劇在內的現代主義文學提供了思想基礎。
然而,對荒誕派戲劇產生直接影響的是超現實主義戲劇和存在主義戲劇。超現實主義戲劇對無意識的表現形式進行探索和運用,表現在形象的荒誕性和風格的遊戲性上。以荒誕反對傳統戲劇的邏輯,以遊戲反對傳統戲劇的正統,通過荒誕與遊戲來拒絕社會秩序與美學規範。超現實主義詩人安托南·阿爾托的論文集《戲劇及它的有關物》曾被整整一代戲劇界人士尊為“聖經”,他的“殘酷劇”理論在戲劇的作用、戲劇語言、戲劇與觀眾的關係等基本理論問題上對荒誕派戲劇的影響十分明顯;存在主義戲劇認為,存在先於本質,存在麵對虛無,這就除去了人的形而上的基礎,把人懸置在虛無的世界中,世界和人分離,世界和人都失去了意義。存在主義戲劇著重表現在這種處境中人的感覺和情緒,虛無、惡心、煩惱,“他人就是地獄”,也就是荒誕,存在主義作家加繆就曾用“荒誕”一詞稱呼“人與世界之間的深淵,人類的精神渴望和在世界上實現這些渴望的可能性之間的深淵”。加繆在出版了《局外人》一書後,寫了一本解釋《局外人》的隨筆《西西弗斯的神話》,用西西弗斯推石的故事來形象具體地解釋“荒誕”二字。西西弗斯被剝奪了理想和希望,餘下的隻是沒有前途的無止境的努力,加繆借此比喻人生的荒誕也不過如此,總是像西西弗斯那樣,在與荒誕不經的現實拚搏,但結果總是令人失望,人的主觀理性與不合理性的客觀現實總是格格不入的。加繆的這些觀點為荒誕派劇作家們解釋所處社會和進行創作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荒誕派劇作家後來得出的觀點——世界是荒誕的、人是荒誕的、世界與人的關係是荒誕的,都從此而來。荒誕派戲劇繼承和發展了超現實主義戲劇和存在主義戲劇的上述主張,由此創造了新的戲劇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