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士而懷居,不足以為士矣。”
從本質上來說,人是迷戀安逸的。如果一個人在家裏待著,放鬆又自在,尤其在人間四月天,氣候宜人,隻想在自家陽台上、後院裏待著,不想出門。倘若萬不得已要出差,在異地的酒店裏一定會覺得很不適應,隻想馬上回家。
這是很正常的感受。
但孔子說,一個人如果太留戀安逸的生活,就不足以成為士。
我讀過《禪與摩托車維修藝術》。這是一本關於人生修養的書。主人公騎著摩托車,在公路上奔走,晚上搭個帳篷,聽著鳥鳴入眠。他住在野外,風餐露宿地艱難生活,精神上卻有無窮的滿足感。
在現代生活中,騎摩托車旅行已經算是小壯舉了,但他至少還有宿營地,有加油站。而在孔子的年代,周遊列國該有多辛苦?路途坎坷,車馬行駛緩慢;人煙稀少,難以補給裝備;虎豹豺狼,甚至強盜時常出沒……千難萬險,但孔子並沒有後退半步。
當時的士也被稱作遊士。男兒遊走天下,因為誌在四方。
我們普通人,常常缺乏誌於弘道的使命感。有些俗語,比如“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這都能反映我們內心的狀態。然而,這也意味著自我束縛。
選擇安逸當然也沒有錯,然而,一個人不能每天想的都是怎樣生活得更舒適。希望我們都能想一想自己的誌向在哪裏,激發自己向著目標前進,這樣才能做一些有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