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手很巧,幾根竹條在手裏擺弄了幾下,就成了一隻兔子的形狀。
澹台成碧活了這把年紀,還是第一次看人紮燈籠,臉上掛著笑,饒有興致地看著。
等蘇黎糊上紙,把燈籠交給了她,
“太後,請動筆~”
澹台成碧給兔子畫了大大的一雙眼睛,在畫上了鼻子和三瓣嘴,兔子燈仿佛就活了過來。
蘇黎拍手叫好,眉眼彎彎,馬屁拍上了天:
“太後真是厲害,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畫師。”
澹台成碧笑盈盈地看著她:
一副小姑娘的活潑爛漫笑,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三十幾歲,家裏還有一堆糟心事情的寡婦。
澹台成碧心中感慨良多:
大概,是樂觀的人不會變老吧。
自己出身皇室,從小就要應對複雜的人心,從來,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單純的快樂,如今,行將就木,不可謂不遺憾。
若有來世,絕對不做皇家人……
澹台成碧轉頭看看北宮淩,雖然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但是,從他修竹條的毛刺,就能看出來,他是個心思細膩之人,把關心都放在了行動上。
彼時,太子北宮照帶著幾個禦前侍衛,穿過了一片**,氣勢洶洶地來到了慈寧宮,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澹台成碧一看,來者不善,臉色的笑容消失,
“哀家在養病,太子帶這麽多人來,讓哀家,如何安?”
本來抱拳請安的太子,聽見這話,立即就跪下了,
“皇祖母恕罪,聽聞佘大夫給母後下毒,孫兒一時著急,親自來拿人,故而才叨擾了祖母,還請祖母贖罪。”
蘇黎不慌不忙,手裏在紮的燈籠,也沒有停下。
一邊的北宮淩,還在幫她的鯉魚燈籠捆繩子。
聽見太子的話,兩個人既沒有停手,也沒有抬頭看太子,十分默契地把太子蔑視了。